近来看书,《遥远的救世主》里丁元英去五台山参禅悟道。智玄大师在茗香阁里以茶待客的一段引起儿时一段回忆。大师房间的摆设是“北墙的位置是一块以天然怪石当作的茶几,石面上摆着盖碗、茶具、茶叶罐,茶几四周是几个树根凳子,主座位旁边是一个木炭炉子和一个装水的木桶,炉子上架着铜壶,壶里的水已经快开了,听得见嗡嗡的响声。”大师分别往盖碗里放入茶叶,提起冒着蒸汽的铜壶逐一将开水冲进三只盖碗,盖上盖碗说,那是寺里自制的茶,水是山上的泉水。书中说,丁元英揭开盖碗,看到茶汤呈淡绿色,碗底的茶叶根根形态秀美,同时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。从小在五台山道场附近长大,妈妈很早就让我每天早晨念诵文殊心咒21遍,大概希望我绝顶聪明、学业顺利。记忆中无数个早晨,还没睡醒,都会虔诚地到家里供奉文殊菩萨的佛台前磕头诵咒。后来,我的学业虽然被很多人羡慕、称赞,却远远不如己愿。别人都觉得文殊菩萨很灵验,自己心里一直暗暗责怪菩萨并没有保佑我。直到真正理解了文殊菩萨究竟代表什么,才发现……心咒一直在生命中给出加倍的回应。念诵心咒在内在激活的对宇宙生命的探索和丝丝清明,全部对应了外在充沛的智慧缘、法缘。甚至耿耿于怀的学业不顺,也是对内在智慧的重要开示。小时候常常和爸妈的朋友同事前往五台山。记得一次,一路颠簸到肝胆俱裂抵达了那里……大家一路朝拜,我突然非常口渴。那时的普寿寺还可以进得去,这里就是著名歌手,唱红了《好人一生平安》《青藏高原》的李娜出家的地方。当然,我去的时候她还是歌手。大人们一路寻找可以喝的水,寻到了普寿寺。女尼师傅们打量一番连连说“没有”,突然听说是个孩子口渴,便向我这里看来,然后改变态度说“如果是孩子渴了,那跟我过来吧”。不记得后来走了一段怎样的路了,一阵眩晕,只剩下一个大大的瓷茶缸印象,小师傅给了我一大缸茶水。那是我后来怀念至深、甚至尝试自创都没有办法复制出来的清冽和甘甜,那种清澈入骨和微甜入魂的神奇不是糖分和自来水的结合,当时只觉得,天啊,这是天堂的琼浆玉液了吧。在《遥远的救世主》里看到丁元英去五台山问道,高僧给他喝茶,因为五台山泉水的缘故,茶的味道也不凡。让我想到了儿时那缸茶水。朋友和我分享他在终南山的住山经验,那里的食物非常天然,种在真正的大地上,也晒得到日月星辰。泡茶用的就是终南山山泉的水,主食都从偏远的地方订购,面粉来自哈萨克斯坦,大米来自九华山。所有的食物都非常清净,烹饪方法也特别简单,这样做出来的食物能量非常强。一碗面吃下去,整个人神清气爽,每个毛孔都是打开的。而现代社会里,我们吃的食物常常都是大棚里栽种的,土地很难有大自然的养分,又晒不到月光和星光。除此之外还用了很多佐料,这些佐料只是增加了喜好的口味,却会带来某种“遮蔽”,让味觉麻木,与此同时催生人的欲望,吃进去之后神识会昏昧。会让我们不知不觉偏离本心的轨迹。
想必当年自己在五台山,是喝到了具备天地精华、元气的茶水,感知到与天地连接的神奇。师傅们的茶水提供了一个通往其他宇宙次元的通道,透过味蕾将我带去了佛国圣境,那里清凉甘甜,梦寐不忘,忆念常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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